第(3/3)页 眼神中仍残留着白天那场噩梦般遭遇的恐惧与惊惶。 对于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他的心绪依旧如同汹涌的波涛,久久难以平静。 回想起那一瞬间面对楚河时的情景,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片孤独无助的扁舟, 在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漂泊, 而那大海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如山岳般高耸的巨浪瞬间形成, 然后如同一座由无尽海水凝聚而成的巍峨大山, 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他无情地铺盖压下。 当时,屈育修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绝望的想法:自己已然完蛋,必死无疑。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如同恶魔的利爪,紧紧地揪住他的灵魂, 让他在生死边缘徘徊,至今仍心有余悸。 在寂静得如同死亡深渊般的重症监护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每一丝流动都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屈育修躺在病床上,身体如同一叶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脆弱而又无助。 他的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伤痛如恶魔的利爪,时刻撕扯着他的神经。 突然,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那细微的声响却似一道惊雷,瞬间炸响在屈育修的耳畔。 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 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每一根神经都瞬间被拉到了极限。 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无情地撕裂了他身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 一阵犹如万蚁噬心般的剧痛汹涌袭来。 屈育修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 可他硬是不敢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动静,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警惕, 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警觉地注视着未知的危险。 拼尽全力,艰难地将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移动, 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与期待,又夹杂着无尽的恐惧。 当屈育修终于看清进来的是一群身着洁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时, 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才稍稍有了一丝松动, 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侥幸归来。 “这家伙的生命力顽强得简直超乎想象,简直就是个奇迹。” 一名医护人员看着仪器上的数据,不禁咋舌道,眼神中满是惊叹与疑惑。 “重症监护室的资源如此珍贵,他的情况既然已经稳定,我建议尽快转到普通病房。” 另一位医生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的审视与冷静的判断。 “特殊人类就是不一样啊,从三十层的高楼坠落竟然都能死里逃生,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粉身碎骨了。” 一位护士小声地嘟囔着,话语中既有对屈育修顽强生命力的钦佩, 又似乎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与不满。 几个医生和护士迅速而又细致地检查完屈育修当下的各项身体指标, 在确认一切并无异常之后, 便指挥着几个护士小心翼翼地将病床推出重症监护室, 朝着普通病房缓缓而去。 屈育修躺在病床上,感受着身体的虚弱与伤痛,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他一边默默忍受着痛苦, 一边开始在体内缓缓运转起那股神秘的力量, 试图加速修补身体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势。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只要在这病房里安心调养个三五天, 自己应该就能勉强下床行走了, 而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想必就能彻底痊愈。 到那时,屈育修一定要回到自己宗门所在的地方, 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汇报给师傅! 一想到楚河,他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浓烈得如同实质的怨毒, 那怨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腐蚀。 他心中暗暗发誓,楚河绝对逃脱不了死亡的制裁,他的死期已经近在咫尺。 每每回想起楚河和夏乘鲤之间那亲密无间,宛如情侣般的模样, 屈育修的内心就如同被烈火焚烧,痛苦与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几近疯狂。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此深切而又强烈地怨恨过一个人, 这种怨恨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剧毒蟒蛇, 在心中不断地翻滚扭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理智与灵魂。 就在这时,普通病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沉浸在复仇幻想中的屈育修起初并未太过在意,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 不断地回放着今天白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场景, 并且开始精心谋划着一个又一个报复楚河的计划, 试图找到一个能够彻底消解今日心中这口恶气的万全之策。 他想着想着, 忽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屈育修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原本病房里有的病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发出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声, 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却一直持续不断, 可当刚才推门的声音响起之后, 病房瞬间安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墓地, 没有了一丝声响。 所有的病人都像是被施了某种神秘的定身咒一般, 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有的病人瞪大了眼睛, 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有的还保持着痛苦的表情,那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有的则已经安然入睡,只是那睡姿显得格外僵硬,不似寻常的安睡模样。 每个人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病房弥漫着一股诡异而又恐怖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屈育修下意识地朝着普通病房的门口看去, 这一看,却让他惊得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他震惊地发现,身边的床铺不知何时竟被几个陌生的外国男子悄然占据。 “跟我们走一趟吧。” 其中一个看似是带头的外国男子冷冷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 他便毫不留情地直接粗暴地将屈育修手背上的针头拔掉, 动作干净利落,却又透着一股蛮横与霸道, 疼得屈育修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