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藏灵山的山脚下,道门一众高层齐聚,唯有七长老沈慢依然在紫竹林内画地为牢。 他们并未飞至高空俯瞰这座山,在高处观察全貌。 因为整座山都设有禁飞法阵,九境之下,皆只能步行上山。 “门主,这是什么情况?”五长老赵殊棋本就有点眯眯眼,此刻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项阎抬起自己那颗卤蛋般的光头,向着藏灵山的高处远眺。 “它好像不太高兴?”他说。 “这都不是不太高兴了,这明显是在大发脾气。”大长老陆磐眉头紧皱,那深深的抬头纹就跟刀刻似的。 “这是为何?”项阎看向了南宫月。 毕竟南宫月是在场唯一一位炼器宗师。 她比任何人都更懂灵器。 “都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我是炼器宗师,但这把剑可不在我所能炼制的范围里。”九长老南宫月把手举在两座软山前,连连摆手。 门主项阎啧啧称奇:“今夜又无人上山挑战它,它又怎会这般愤怒?” 李春松在边上嘀咕:“不对啊,若是有人上山挑战它,它不是一向都很兴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有十长老楚音音抬头仰视着师兄师姐们,都有点听烦了。 “生气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有时候一大早起来,也会莫名其妙很想发脾气啊。”她说。 “这把剑被镇压在山上整整一千年了,一千年诶!”她抬手比划。 陆磐瞥了她一眼,立刻道:“小师妹慎言,什么镇压在山上,是道祖把它封印山上,等待天命之人。” “嘁!拿一整座宝山锁着它,还说不叫镇压,一天到晚就会叫我慎言慎言”楚音音在心中腹诽。 门主项阎低头沉吟,那张丑得很有特色的脸庞上,满是疑虑。 “我当门主这么多年,这把剑也不曾有过这等动静。” “罢了,我上山看看。” “同去同去!”众人附和。 结果,他们刚走了没几步,山就不震了。 “气消啦?”楚音音茫然地抬起头来:“那还往上爬吗?” 众人懒得搭理她,继续向上山走去。 这把剑可是人间至宝,乃是道祖留下的救世之剑。 如今它突现异动,我们可不能马虎对待。 等到一行人走到山巅时,这把剑又恢复了往日模样,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来,直接白跑一趟。 它只是悬浮于空中,一动不动,却又居高临下。 明明只是一把剑,给人的感觉却是活的。 你若抬头看它,会觉得它正在高处睥睨俯视你。 楚音音这样的第六境也好,项阎这样的第八境也罢,它平等的瞧不起每一个人。 竹屋内,天微微亮时,楚槐序才从床榻上爬起来。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那个不算家的家,梦到了那个隔三差五就打他和他妈妈的男人。 一直到他越长越大,越长越高。 到他又打自己和妈妈时,不管落在身上的棍子有多疼,他都会护着妈妈,然后. ——打回去! 他怕疼,从小就怕疼。 世上哪有不怕疼的人啊。 但他更怕只有他一个人疼,那个酗酒的男人却畅快。 后来,妈妈走了,男人老了。 男人好像开始改了,变得和善了,变得想要挥洒父爱了,变得会关心他了。 可楚槐序清楚,不是他变好了,是他老了——坏不动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