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别无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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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从西配殿转过身寻找林近溪的身影时,林近溪不见了,他匆匆找遍了回音壁东西配殿、正殿、还有贴在墙面互相传声的游客,林近溪的手机关机,徐泽远看了看时间给林近溪留了言,当然依然是慌言,他想她可以被临时采访任务叫走了,刚巧手机没电,想到这里他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因为床位紧张,徐父徐母提前一天办理了出院手续,不想耽误徐泽远的工作自行买了回家的车票,急着叫孟晨和徐泽远过来是为了不必兴师动众的告别,特意送了未来儿媳妇一枚24K黄金老戒指。当然等孟晨配合徐泽远演完最后一幕后,戒指便物归原主交还徐泽远代持。徐泽远见执拗不过要强的母亲,便一起吃了晚饭把父母送上了南下的列车。

    孟晨和徐泽远从火车站步行至广场,

    前些天我和父母提起我们分手的事了。孟晨先开口。

    他们怎么样?很生气吧?

    还好,没法凑合一辈子。

    谢谢他们,也谢谢谢你。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真相?

    快了。这回是你最后一次帮我。

    我要搬家了。

    恩,我爸妈再往你家打电话也找不到你了。

    那么,老同学,再见吧!孟晨脸上浮现出一丝焕发着神彩的笑容,伸出右手,想要用握手的方式告别昔日的情人,告别一段人生的旅途,带着自尊华丽的转身去拥抱她的新世界。

    徐泽远细微的查觉到孟晨的笑意,是这些年自己从未能给予过她的,他明白,孟晨一定遇到了她的M

    . Right,

    恭喜你,孟晨。徐泽远和孟晨终于千帆过尽,各自安好,他庆幸人生对他的眷顾,让他遇到理性、智慧的孟晨,又赐于他热烈、美好的林近溪。他没有去握孟晨的手,而是礼貌的抱了抱孟晨。

    天啊,你好像好多年没有这样抱过我了。孟晨不禁感叹道。

    看来他对你不错,有幽默感了!你要珍惜。

    你也一样,保重。

    历尽劫波情义在,离别一笑泯恩仇。

    林近溪从下午到现在始终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复,徐泽远转过巷子,期盼的望了望阳台窗户,暗沉的,没有柔色的光透出来。他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他想给林近溪一个惊喜,编好了又一段慌话,见客户的时候,母亲来电说家里一切安好,已出院,不用他周折往返。

    林近溪的相机、笔记本不在,行礼箱不异而飞,衣柜里的衣服消失了大半。她可能出差了,徐泽远再次试拨林近溪的手机——关机。或许走的匆忙,匆忙的没有留一个简讯,或者她到达了目的地会像从前一样,发一联五言或七言,让他猜她在哪里。他回忆起下午时林近溪带着戒指的手摆弄相机时,在阳光折射下无名指上戒指光彩耀目。徐泽远劝慰着自己让林近溪古怪的消失变得合情合理。

    第二天,他又去了回音壁,他想起回音壁可以传声便惴惴不安,他请游客帮他做了不同的测试,他在西配殿后身打电话的时候,声音不会通过弧形墙面向四周传声,而且站在西配殿的前侧完全听不到徐泽远的低语。林近溪不可能听到当时他和孟晨的通话,所以她的消失和自己的一连串慌言毫无关系,这是徐泽远做出的结论。周一一大早,他先去了林近溪的杂志社,前台的同事说林近溪出差了,至于去哪里不方便透露,徐泽远留了言让她回来后尽快和他联络。所以一切指向都开始明郎化,她出差了,走的匆忙,去的地方一定是荒郊野岭的腹地,手机没有信号。

    第十个林近溪消失后的不眠之夜,通信信号再不好,她也一定会让他知道她的消息,徐泽远开始酗酒麻痹自己,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是哪里呢?在林近溪满心欢喜的答应了自己的求婚之后抛弃了他和他们的家?

    咖啡厅一安静的角落,贾总和徐泽远密谈。

    董事会空投了一个副总介入技术部门的工作,表面上宣称技术部是公司立命之本,实在是想分一分分管技术的副总老贾身上的担子,实际上是来监督他们工作的。每个项目,每个小组,每个客户,这位新副总都一一拜访,事无巨细。

    老贾气急败坏,和徐泽远抱怨,

    他们这是抢班夺权,不如明刀明枪来说,老贾,你的技术能力早落伍了,拿着点股份退休吧。

    李副总已经走访了我们的大部门客户。

    哼,他不就是来摸摸底,看多少个客户能越过我们,他们直接握在手里吗?

    好在,我们自己做的都是散单,就算李副总问起下面的兄弟,他们都是个顶个的精明,话少心里有数,不会穿梆,这个您可以放心。

    抽一抽手,还在做的项目尽可能转交给其他公司接手。

    还有几个小项目没起动,不做可惜了。不如让几个敌系,兼着做一做?

    不是好时机,避一避风头。

    都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兄弟,不会出事的。

    小徐,哎,人心向背,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相信兄弟,我和老陈当年打天下,能共苦却不能同甘。

    那......您有什么打算?

    这么多年,我带着弟兄们在甲方驻场,一驻场一、两年,大的项目时间更久,从没出过纰漏,对客户的项目兢兢业业,对公司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公司在行业里也有了些名气,他们就想推我出局了。真要撕破脸,就算我们想叫停项目,客户都不会干的。

    T省的项目马上要签了,以公司名义签?还是?徐泽远替老贾不平。

    贾总迟疑了片该,

    他们这样对我,我说没想法,你会信吗?

    ......徐泽远欲言又止。

    你都不信我有想法,还有谁能信我?董事会能信我?老陈能信我?

    我和T省的技术负责人还有他们副总关系稳妥,我试探过,花些打点的费用而已,不如起用您外面的公司承接下来,至于技术开发人员,找些我们知根知底的,大不了从别的公司借调,实在不行,您就甩开公司另起炉灶,我能从公司拉一个骨干team走,就算成本上浮一些,大部分的利润都能截留下来握在您手里。

    徐泽远为了贾总的知遇知感,无端被卷入了公司的政治斗争,而且他自愿选择站在贾总的阵营,为他肝脑涂地,这不仅仅出于年轻人的满腔激情和正义感,不能否定的是他确实怀有一份私心,在贾总的赏实和信任下可以得到额外的酬劳。

    贾总踌躇半日,把拳头一握,

    老陈,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贾总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小徐,所幸,我是没看错你。如今S省的项目也黄了。做,我们自己来做T省。

    S省?徐泽远恍然想起林近溪也许去了S省。

    是啊,我听说常委副书记被调走了,说是平行借调,其实是发配到一个穷省搞基础建去了。

    在贾总授意下,徐泽远敲定了T省的项目,物色了十几个技术过硬,又对自己颇为忠心的兄弟直接转去了星技公司,直接入驻了T省的项目。没多久随着十几个技术中间力量的辞职给董事会权衡带来了一次小小的波动。徐泽远被李副总叫去了谈话。

    小徐,你年轻有为,大好的前途等着你,可不要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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