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侯氏想也不想就答道: “若是农具之事,不必再说,那物虽是你造出,可事关重大,还得等你父回信才能决断。” 侯世贵却摇头道: “也不是农具之事,孩儿跟老师读圣贤道理,方知天下疾苦,民生哀愁,故……” 说到这,侯世贵走到母亲面前,大礼一拜: “故,孩儿求母亲降地租,给那些疾苦百姓一个温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西陵边地,不类中原,细户耕种一亩田,要将所获九成上缴。 每年口粮,连温饱也不够,仅能吊命而已。 若是家中人多,能干活的人少,怕是每年都要饿死几人。 所以那天麟山的山匪才会剿了又生,生了又剿,如此反复,剿之不尽。 也是西陵为何多匪的原因。 毕竟人都活不下去了,律法道德又有谁会在乎? 就算是那中原,地主也是收八成租金,只留两成给细户糊口。 如此下去,地主愈富,细户愈穷,一生毫无希望,能吃顿饱饭,便是造化。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侯世贵补偿被自己鞭打之人后,府中细户,家丁,护卫皆对侯世贵感恩戴德,甚至都有人在家中立了侯世贵的长生牌位。 十两银子,对侯世贵来说不过一件衣料钱,可却足以改变他们一生。 既然心中有善恶之果,侯世贵便只能做好事了。 眼看秋收在即,旁人他管不了,但至少自家这边,还是该努力努力。 他为今天这事,特意准备了一大堆说辞。 甚至还准备了一哭二闹三自尽的把戏,心想无论如何,也要逼得府中为细户减租。 毕竟九一分成,这跟直接吃细户的肉,吸细户的血又有什么区别?实在太黑了。 不说侯氏,侯世贵这一番话出口。 侍立在一旁的鲍济,以及伺候侯氏的那几名侍女都惊住了。 甚至有一名侍女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公子他……竟要为细户减租! 虽然几月时光,府中下人对侯世贵感官大好。 可这话出自公子之口,还是让她们不太相信。 毕竟就连当时大儒,非大灾之年也不会轻言减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