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被献祭后她成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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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图什么?”

    这是容远擅长的话术,别人问他什么,他不直接问答,反而反问对方,以此来推断对方的情绪和想表达的信息,给自己回旋的余地。

    天婴不让他得逞,直接道:“不知道。”

    容远轻笑,“我们天婴真是聪明。”

    天婴觉得他今日笑得有些频繁,而且说得话也没有逻辑,她说不知道,他却夸自己聪明。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底线了?

    而且什么时候她变成了“我们天婴”。

    容远坐直了身体,天婴看着他那缕发丝离开自己后才觉得舒心一些。

    容远看着窗外沙沙作响的月桂树,以及上面吟唱的比翼鸟,道:“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许久。”

    然后他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再次看向了天婴。

    “现在我有了答案。”

    他欠她一句“我很喜欢你”,可是这话在嘴边,他却觉得自己无法说出口。

    不因肉麻,而是因为没有资格。

    他淡淡一笑,没有继续。

    道:“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天婴完全被他无厘头的话给搅晕了,“什么?”

    容远:“我良心发现。”

    天婴:……

    这么说她或许能够理解一些,因为自己是祭品,所以他准备优待祭品,给他充斥着血腥的前路积一点德。

    她淡淡“哦”了一声,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去桃源村?”

    容远每次听到“桃源村”三个字,心都像是被撕扯开一样。

    他前世后悔没有救桃源村,是因为怕她离开自己无处可去。

    而今生,他准备一直照顾她,不会放开她。

    所以每次她提到桃源村都让自己一阵心悸。

    他忍着心中的不适,“你这样子回去,岂不是让他们担心?现在正值春耕,他们一家人还要□□照顾你。”

    天婴又想起自己现在全身无力,让他们担心不说,还会给他们添麻烦。若真耽误了春耕,那确实是添乱了。

    天婴有些后悔当时怎么不让他把最后一口药给吸过去。

    她胡思乱想之时只听容远继续道:“给他们添麻烦,不如给我添麻烦。”

    天婴斜眼看着他,“倒也……不必。”

    容远:“你就当我是没有公职在身的人,闲来无所事事,想照顾一下你。”

    虽然他不再说自己是“小猫小狗”,但天婴就是觉得容远像是下岗后闲来无事,养猫狗当儿女养的老干部。

    她叹了口气,“也行。”

    她想着的照顾无非就是容远闲暇时候想起自己给自己递根胡萝卜让自己啃啃。

    不想话音刚落,自己居然一个腾空,居然被他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诧异地问道。

    容远:“带你回房。”

    天婴:“回什么房?”

    容远:“自然是我的房。”

    天婴一脸惊愕,无奈挣扎不了,于是口中就没有停过,大体都是不想去他房间,此举不成体统的话。

    容远甚是讨厌吵闹,而此刻听着她的声音,眼中却有些星星点点的笑意。

    沉寂了数万年的生司阁,终于再次有了生气。

    路过回廊时,苏眉站在了两人身前。

    面色几分凝重。

    容远收敛了眼中的笑意。

    苏眉语重心长叫了一声:“神君!”

    容远眼中流露出冷锐,道:“让开。”

    四目相接,苏眉很快败下阵来,侧身让容远通过,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孽缘。

    皆是孽缘。

    容远将天婴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即便天婴根本无力挣扎,容远的伤口还是裂开,身前绽放了一片血色的花朵。

    他却丝毫不知痛一般,对天婴道:“西厢回廊即便星辰她们现在离开,你真准备现在就住进去?”

    天婴:“有什么不能进去的?”

    容远:“莫说现在那院子里都是星辰留下的味,哪怕这些味散去了,你真想住她住过的地方吗?”

    天婴:……

    容远道:“你看,西厢回廊你不愿意去,我这里又没有其他空房,你不住我房间,又住哪里?”

    天婴:“这……”

    容远:“况且你之前不是住得挺惬意?”

    天婴:“那你住哪?”

    容远:“我不住我房间,又住哪里?”

    天婴:!!!“你之前不是没住回来吗?”

    容远看着自己胸前那片红色:“可我现在受了重伤,总是要找个床榻休息。”

    天婴:床榻休息?

    这个房间就只有一个床榻,正被自己躺着。

    不妥!

    天婴道:“还有空房的!”

    本在倒茶的容远的眉毛微微一抬,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天婴:“青风不是不在吗?我可以住他的房间!”

    只听清脆一声响,容远将瓷杯放在了桌子上。

    “不可。”

    天婴:“有什么不可?他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住他那里。”

    他眼中像翻涌的海面,但是被他尽力压了下来,他紧紧捏着被他搁在桌面上的瓷杯,控制着不将它捏出裂痕。

    脸上却淡淡笑道:“青风一个少年,你住他房里,就算仙没有人族那么多规矩,传出去终是不好的。”

    天婴:“不是,怎么说得你好像不是仙一样。”

    容远垂眼看着手中的瓷杯,“我与他自然不一样。”

    天婴:“什么不一样?”

    容远:“我不需要讲什么名声。”

    天婴:“哈?”

    容远像是看不到她脸上的不可置信,道:“总之,住他房中,不妥。”

    天婴:“难道住你这里就很妥吗?”

    容远:“他是孩子,我是男人,不一样。”

    天婴觉得容远句句歪理。

    哪有青风那么大的孩子?巨婴吗?

    特别是这个“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也不好问。

    应该不仅仅只是指年岁。

    天婴又道:“你不要名声,我要名声啊。”

    容远:“你要什么名声?我就给你什么名分。”

    天婴:“哈!”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她总觉得容远说的哪儿都不对,但是偏偏她又说不过他。

    有些疲惫,就不情不愿地道:“好吧,那我休息一下。”

    容远终于留下了她,眼中带着笑意,却也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他胸前破了个口子,灵犀用白绸给他裹上,如今伤口裂开,白绸,白衫全被染得血红,她却问都不曾过问。

    她曾经一世的温柔与赤诚,都烟消云散,与自己无关。

    她早已挥剑斩断了情丝,斩去了前世所有的与自己的牵连。

    她还愿意勉强和自己说几句话,只因为自己不是前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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